圣像画与圣象崇拜

1.早期基督教绘画。罗马地下墓穴的壁画。

2. 拜占庭的圣像绘画传统

   2.1 四至七世纪的拜占庭马赛克图案和壁画

   2.2 六世纪和七世纪的基督教圣像画。西奈半岛的蜡画

   2.3 基督“正统”形象的起源问题。天成圣像和都灵裹尸布

   2.4 圣像画破坏与圣像敬拜

   2.5 拜占庭圣殿的绘画装饰系统。主要的圣像绘画类型

   2.6 九世纪至十四世纪的拜占庭马赛克和壁画

   2.7 九世纪至十四世纪的拜占庭圣像画

   2.8 书籍微型图画

2.5拜占庭圣殿的绘画装饰系统。主要的圣像绘画类型

教会对反对圣像运动的最终胜利导致了造型艺术的新繁荣。以前被禁忌所束缚，只能以植物和动物做主题的艺术家们，以成倍的精力开始在那些被破坏了的教堂中恢复神圣的图画。843年至847年间，狄奥多拉皇后在君士坦丁堡大皇宫的铜门上修复了基督的形象。843年至855年间，在圣索菲亚大教堂的后殿里，制作了一幅怀抱圣婴的圣母，两侧有两位天使长的马赛克图像。马赛克上有一段现在几乎完全消失了的铭文：“欺骗者在这里毁坏的图像，虔诚的统治者已经恢复了它”。圣母的形象，与“万能的基督”的形象一样，在反对圣像运动时期以后的圣殿绘画规划中占据了核心地位。
 宝座上的圣母。马赛克。君士坦丁堡的圣索非亚大教堂

在建造新教堂的过程中，人们开始特别关注内部的艺术装饰。在九世纪中叶到十二世纪末这段时间里，东正教教堂作为墙壁上几乎完全覆盖着圣像画的建筑物的概念最终形成。在反对圣像运动之前的时期，教堂就用马赛克和壁画进行装饰，但圣像画通常只被放置在祭坛的后殿、穹顶下方的空间和墙壁的最上层，下层则保持空白。在反对圣像以后的时期，教堂的墙壁上已经开始有几排圣像画覆盖，最下面一排是直接从观众的眼睛高度开始。
 
在反对圣像运动之后的时期，拜占庭的圣殿绘画的规划具有了严格的教规特征。在反对圣像运动之前时期的圣殿绘画中，“升天”的构图占据了重要位置：一个圆圈中描绘着基督坐在彩虹上，奥兰塔（祈祷的圣母玛利亚）和十二使徒。这种构图会放在祭坛的后殿里，也会放在圣殿的穹顶上。在反对圣像运动时期之后，由于穹顶形状的变化（穹顶的直径明显缩小，高度增加），多形象的构图被分为几个部分：穹顶上有半身像的“万能的基督”，使徒安排到穹顶的鼓座里，而“奥兰塔”的形象成为祭坛后殿顶部绘画的中心元素。
  圣母“奥兰塔”（祈祷）。马赛克。基辅的圣索菲亚大教堂。 11世纪

穹顶和祭坛后殿顶部分别是绘画的主导和次主导的两个主题中心。穹顶的绘画为整个教堂定下了基调，祭坛后殿顶部总是与穹顶的绘画相关。如果基督被描绘在穹顶，那么祭坛后殿顶部通常描绘的是圣母玛利亚“奥兰塔”，鼓座中描绘的是十二使徒，帆顶中则是四位福音书作者。如果耶稣基督的形象被放置在祭坛后殿顶部，那么圣母和圣婴可以被描绘在穹顶。有时，穹顶描绘的是五旬节的场景：中央是“准备好的祭台”，从它那里有光线和火苗落在位于穹顶鼓座的墙壁上的十二个使徒身上，在帆顶上描绘的是听从使徒的人群。如果圣殿的圆顶有十六个窗户而不是十二个，那里被描绘的是先知们，而不是圣使徒们。
 
祭坛后殿顶部描绘的主题通常与圣餐有关。在“奥兰塔”的形像下，可能有旧约中的场景，被认为是圣餐的雏形：该隐和亚伯，亚伯拉罕的献祭，带着面包和酒的麦基洗德，摩西在烧不毁的荆棘丛前。中间一排经常被《使徒的圣餐》这幅作品占据：作品中心的基督在祭台前，基督一手拿面包，一手拿酒杯，使徒们，从彼得和保罗开始，在两边向祂靠近。通常情况下，基督在这幅作品中被描绘了两次，半转身站在使徒面前。祭坛后殿顶部最下面一排通常描绘的是有圣主教的画像。更靠近中心的是礼仪的创造者，圣瓦西里大帝和圣金口约翰，然后是神学家格雷戈里，亚历山大的亚他那修斯和基里尔，心怀上帝的伊格内修斯等人。
 
在祭坛后殿顶部两侧的柱子或墙壁上，常常会有一幅“报喜”的构图：左边是一个天使面向圣母玛利亚，以侧身朝着观众，右边是面对观众或四分之三转身姿态的圣母玛利亚。
 
教堂的中央空间通常被画成几排，每排都是同一个主题的几个场景，按时间顺序从左到右排列成一圈。“节日”系列可以包括十二场景的作品：报喜、基督诞生、主进圣殿、主的洗礼、主显圣容节、拉撒路的复活、主进入耶路撒冷、（被钉在十字架）受难、下地狱、升天、五旬节和安息。通常情况下，教堂里没有“节日”排，而是有两排绘画：一排显示福音书和基督生活的场景，另一排显示圣母玛利亚生活的场景。如果教堂是为某位圣人而建，那么可以用单独的一排来表现他的生活场景。

圣徒的形象通常被按照教会确定的成圣类别描绘成几排：圣主教、圣成德者、殉道者分别被描绘成一排。头像的圣徒形象通常被安排在圆形图案中。圣徒形象的选择并不是随机的。通常，人们对某一地区特别崇敬的圣徒给予了极大的关注。在修道院的壁画中，圣成德者作为圣洁的修士占据了重要的位置，他们的形象是鼓舞修士们的源泉。
 
在拜占庭教堂的艺术装饰中占主导地位的是基督和圣母的形象。这些图像和它们的排列之间往往存在着平行关系：圣母玛利亚的生活场景可以在一个单独的区域中与基督的生活场景并行（就像在教会日历中，圣母玛利亚的节日与主的节日并存）。
 
东方正教的基督圣像绘画规则是非常多样化的。如上所述，在地下墓穴的绘画中，已经有三种类型的基督形象：有象征性的；有作为一个短发和没有胡子的年轻人（“古希腊罗马”类型）；还有作为一个有胡子和长头发的中年人（“圣像”类型）。此外，在第五至第六世纪，还有一种类型偶尔出现，通常被称为“闪米特-巴勒斯坦的”：这种形象的基督是以一个留着短胡须和短卷发的年轻人的形式出现。这种类型特别是在《拉布拉福音书》的小型彩画中、7世纪的西奈半岛的圣像画、查士丁尼皇帝的硬币、基辅圣索非亚大教堂（1040年代）的马赛克《祭司基督》、阿托斯普罗塔特的潘塞林的一幅壁画上等处能遇到。随后，“闪米特-巴勒斯坦”类型几乎完全消失，象征性的图像中只有一些形象被保留下来；“古希腊罗马”类型被转化为救世主以马内利；而被称为万能的救世主的“圣像”类型替代成为普遍流行。
 基督牧师。马赛克。基辅的圣索菲亚大教堂。 11世纪

基督“万能的救世主”的形象是如此之多，如此之杂，以至于只能按约定将它们归为一类。它们的共同点是，基督总是以正面形象出现；祂的右手以祝福的姿态举起；祂的左手拿着福音书，或开或合。万能者可以被描绘成全身坐在宝座上或者到腰部或肩膀上。在圣殿的穹顶上，万能上帝的胸像被描绘在一个圆圈里；在祭坛后殿顶部，它也可以是肩部或腰部以上或全身的图像，这取决于后殿顶部的形式和构图方案的情况。

 这种被称为“非人能造的形像”的圣像绘画规则在6世纪开始广泛流行，这与上文提到的埃德萨图像的发现有关。在这里，只有基督的脸被呈现在裹头布上；在某些情况下，裹头布被省略了，只剩下基督的脸。

基督“万能的救世主”。马赛克。奥西欧斯-卢卡斯修道院。希腊。11世纪。

以马内利救世主的形象代表了基督的青春期。这个形象最常被放在一个由两个天使托起的圆形图案中。
 以马内利救世主。壁画。德卡尼的修道院。科索沃。 14世纪

在大多数作品中，基督的传统服装是一件蓝色的斗篷，覆盖在祂的左肩和左臂上；右肩和右臂被一件深红色的带金边的长衬衣覆盖。有时，祂的斗篷可能是白色的；在显圣容的场景中，基督的整件衣服是白色的，带有金边。受难期间题材的一些作品描绘了身穿遮羞布的基督：首先是受难场景，其中基督被钉在十字架上；在十字架脚下，观众视角的左边描绘了圣母，右边是神学家约翰被描绘成一个没有胡须的年轻人。在“从十字架上卸下来”、“哀悼”和“埋葬”的场景中，基督也显示为身穿遮羞布。在拉文纳的阿里安洗礼堂（6世纪）的作品《主的洗礼》中，在奥西奥斯卢卡斯（11世纪中叶）和达芙妮（11世纪末期）的马赛克图案中，以及在其它许多情况下，基督被完全裸露地表现。在这类作品的后期，他开始被描绘成穿着遮羞布。

基督。马赛克 "主的洗礼 "的片段。。达芙妮修道院。希腊。11世纪。

 在一些与受难期间有关的图像中，基督被表现为死亡的形象：同样，这些是“被钉在十字架受难”、“从十字架卸下来”、“哀悼”和“安葬”的场景。继承了这些场景的作品是“不要哭泣，母亲”（标题借用了《大周六》圣颂典第九主题曲的首节）。这是一幅半身正面描绘的基督半埋在坟墓中；救主的双臂在腰间交叉，头部弯下，眼睛闭着，躯体裸露。
 
圣母的圣像画比基督的圣像画更加多样化。在拜占庭教堂后殿的顶上，圣母经常被描绘成坐在宝座上，呈正面姿势，基督圣婴坐在她的腿上。这种构图演变为“示道圣母”（“圣母圣像的一种”）的圣像类型，其中描绘了圣母怀中抱着基督圣婴，她的脸转向观众，她的右手指向圣婴；基督圣婴的脸也转向观众，祂的右手举起，做出祝福的手势，左手拿着一个卷轴。

示道圣母。马赛克。奥西欧斯-卢卡斯修道院。希腊。11世纪。

一个广泛流行的和最古老的圣像类型是“奥兰塔”（祈祷的圣母）：圣母以正面的姿势，伸出双臂。“奥兰塔”的一个变体是圣母玛利亚的形象，作为《祈求圣像》的一部分：这个构图的中心描绘了救世主，两侧是圣母和施洗者约翰。希腊语“deisis”字面意思是“祈祷”；在俄罗斯，这种类型被误称为Deesis，显然是指耶稣在作品中作为核心角色。在这里，圣母的形象通常是张开双臂，但不是正面姿势，而是半朝向观者，她的脸朝向基督。“奥兰塔”的另一个变体是描绘了圣母半身像和圣婴基督在一起的圆形图像：这样的图像被称为Nicopeia（“胜利的赐予者”），首次出现在莫里斯皇帝（582-602年）的印章上。 它特别常见于鲍伊特（埃及）的圣阿波罗尼修道院和8世纪的圣玛丽亚安提卡教堂（罗马）的壁画中，以及奥赫里德的圣索菲亚教堂的祭坛画中（11世纪30年代）。

 圣母“奥兰塔”（祈祷）。圣像画。雅罗斯拉夫尔。 13世纪

在“Eleusa”（“充满爱子之情”）类型的圣母圣像画上，圣母面朝圣婴，圣婴温柔地靠着圣母的脸颊，搂着她的脖子。这种形象在12世纪后的拜占庭广泛流行。在V.拉扎列夫看来，“充满爱子之情”的类型是由“Одигитрия霍德盖特里亚 ”（示道圣母像）类型发展而来的，因为圣母和圣子的头靠在一起，使祂可以用手臂搂住圣母的脖子，把祂的脸颊靠在圣母的身边。“Eleusa”的变体之一是12世纪就为人所知的“母子嬉戏”类型：这里显示的是圣婴与圣母一起玩耍。这种特殊的类型被描绘在12世纪西奈半岛的圣像画上；在斯塔罗纳戈里奇诺（马其顿）教堂祭坛间隔墙上的（1318年）壁画上；以及众多俄罗斯圣像画上。“充满爱子之情”类型的另一个变体可以被认为是“Galactotrophus”（“哺育者”）类型：这里描绘圣母用她的乳房喂着圣婴。这种类型首次出现在3世纪的普里西拉地下墓穴中，并在罗马教皇格雷戈里写给利奥-伊萨乌斯的信中提到过；在拜占庭晚期，这种类型变得很普遍。

圣母“充满爱子之情”。圣像画。希腊。 15世纪

“Galactotrophus”（“哺育者”）。圣像画。希腊。

基督和圣母的形象出现在《福音书》的众多场景中，出现在节日的圣像画中，出现在受难期间和许多其它作品中。我们不可能将这些多种多样的情节全部描绘出来。我们只需注意到，节庆的图像学与这些节庆的礼仪文本密切相关。在某些情况下，当所庆祝的事件在福音书中根本没有提及时（如圣母的诞生和她进入圣殿），礼仪文本成为圣像画创作的唯一依据。

加百列天使长。天使报喜马赛克的片段。达芙妮修道院。希腊。11世纪。

 在许多节庆系列和受难周期的作品中，天使是不可缺少的参与者。拜占庭圣像画画中对天使的描绘也受制于某种教规。天使最常被表现为一个无性别的生物（更像一个男孩而不是女孩），穿着浅色的衣服，有多色的翅膀；通常天使的头发用丝带系着；他穿着凉鞋，手里经常拿着一根顶端有十字架的手杖。在具有礼仪性质的作品中，天使可能会拿着圣扇。许多作品，特别是《圣母安息》场景，都有半身的天使形象。按照先知以西结的异象，基路伯（格鲁宾）是有六只翅膀的：假定的人形完全被两只翅膀覆盖，两只翅膀举过头顶，另两只翅膀向两侧展开。根据同样的异象，撒拉弗被描绘成有多只眼睛。

对圣徒形象规范的描绘，无论是先知、圣使徒、殉道者、圣主教或成德者，其基本原则在6世纪就已有确立，并在反对圣像时期之后最终确定。圣徒通常被描绘成正面的姿势，头上有光环，并带有属于他们的属性的特征。
 
圣使徒的属性之一是左手拿着卷轴或手抄本，福音作者总是被描绘成拿着手抄本，有时圣使徒还拿着殉道的象征--十字架。自四世纪以来，钥匙一直是彼得的特殊属性特征（马太福音16:19）：彼得被描绘成手拿钥匙，例如是在罗马圣康斯坦丁教堂的马赛克上（四世纪中叶）和著名的西奈圣像画上（六世纪）。圣使徒们的面孔逐渐获得了个人的特征。例如，彼得被描绘成短胡须和灰色的短卷发。保罗有一个高额头，光头和拉长的深色楔形胡须。福音书中的约翰展现的是一个没有胡子的年轻人，而在其它作品中，他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留着光头和长胡须。由彼得和保罗率领的十二个使徒出现在升天、五旬节、圣母安息、最后审判和圣餐的场景中。圣使徒的数量通常是相同的（总是有十二个），而组成有时可能有些不同：将福音书作者马可和路加包括在十二个人中是很常见的。彼得和保罗作为主要的使徒，常常有单独描绘他们自己的作品。《最后的晚餐》这幅作品以及其它一些福音书场景（例如耶稣被捕）都描绘了背叛者犹大的形象：他与其他圣使徒的区别在于没有光环；此外，他的脸通常以侧面朝向观众。

犹大的背叛。壁画。斯塔罗-纳戈里奇诺的圣乔治教堂。马其顿。14世纪。

 先知们通常被描绘成身着浅色衣服，手中拿着卷轴。有时打开的卷轴上有先知书中的文字：例如，先知以赛亚手中经常拿着一个卷轴，上面写着：看哪，童贞女要怀孕生子（以赛亚书7:14）。十六位先知经常被描绘在圣殿的穹顶或墙上的圆形图案中，包括在祭坛后殿顶部。摩西和以利亚是“显圣容”构图中不可缺少的参与者。
 
施洗约翰是最后一位先知和第一位使徒，他出现在《主的洗礼》和《祈求圣像》这两部作品中：在第一部作品中，他把手放在救主的头上，在第二部作品中，他以祈祷的姿势站在基督面前。施洗者经常被单独描绘--他的脸部有一种极端苦修生活的特征，他的胡须和头发是凌乱的，他的身体被一件粗毛长服或在某些情况下披着斗篷。有时，先驱手里拿着一根顶端有十字架的长棍。
 
他手中的十字架是殉道者的一个基本属性。在大多数情况下，殉道者的形象是正面的；殉道者的圣像肖像是以圆形图案装饰着教堂的墙壁。有时殉道者的圣像画描绘了在他们的传记中所提到的受刑工具。一些生前是军人的殉道者被表现为穿戴军械，如奥西欧斯-卢卡斯修道院的马赛克，描绘了大殉道者西奥多-泰隆和塞萨洛尼卡的德米特里，他们右手拿着长矛，左手拿着盾牌，腰间挂着剑。除了单个殉道者外，还有一些殉道者的双人像，如谢尔盖和巴克斯，以及塞巴斯蒂亚40名烈士的群像。在后者中，殉道者被显示为赤身裸体，溺水或已经淹没在水中，在殉道者的头顶上有40顶皇冠。
 大殉道者西奥多-泰隆。奥西欧斯-卢卡斯修道院的马赛克。

圣主教通常被描绘成穿着礼仪祭衣--祭披和披肩（在晚期拜占庭时代，其中一些人被描绘成穿着主教外衣）。在后殿的构图中，圣主教们围绕着基督，他们拿着写有礼仪文本的卷轴，半转身朝向祂。大圣瓦西里拿着一个卷轴，上面写着属于他的礼仪文本。圣金口约翰拿着刻有他名字的礼仪文本。其它作品则描绘了圣主教们的正面姿势，左手拿着关闭的福音书。圣主教的面孔都有各自的特点。伟大的圣瓦西里被描绘成短发，高额头和长黑胡须。神学家格雷戈里是个秃头，留着宽大的灰色胡须。圣金口约翰和行奇迹者尼古拉--秃头，留着短而卷曲的灰色胡子。亚历山大的基里尔--戴着带十字架的宝冠（mitre）。在极少数情况下，例如在修道院的壁画上，一些圣主教可能会被描绘成穿着修士的服装出现。
 圣尼古拉。马赛克。奥西欧斯-卢卡斯修道院。希腊。11世纪。

描绘圣辅祭和司铎也是穿着礼仪服装：辅祭穿着辅祭祭衣和肩带，有时手里拿着香炉，穿着祭披。值得一提的是，在拜占庭教会的圣徒名单中，司铎是非常少的，因此在壁画上很少见到他们。相反，辅祭的出现却非常频繁。
 
正信的皇帝和女皇被描绘成穿着珍贵的长袍，头上戴着皇冠；有时皇帝的左手拿着紫色斗篷。皇帝君士坦丁和叶莲娜经常被表现为站在十字架旁边。有时，在去世之前接受了修士礼仪的皇帝和贵族王子会被描绘为穿着修士的衣服。通常在门廊，有时在教堂内部的中心，描绘的是没有被封圣，但与教堂的建设或美化有关的皇帝或奠基人，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可以手握教堂的模型。
 
修士的服装外面是深色斗篷，里面穿着是浅一个色调的长袍，是圣成德者们的特征。有些圣成德者是露着头的；在许多情况下，圣成德者的头盖着一个圆形或尖形的斗篷帽子。有时圣成德者的手举向天，在其他情况下，他们的手抬在胸前，手掌面向观众（这个手势象征着拒绝世俗和罪恶的私欲）。
 
拜占庭的圣像画总是将女圣徒的头部遮盖起来（其中一个罕见的例外是埃及的玛利亚，她被描绘成半裸，没有头饰，留着蓬松的短发）。正义的安娜，即圣母的母亲，其装束与圣母本人的装束相似；带着香液的女人也有类似的装束。有时描绘上层的女殉道者是穿着华丽的衣服，头上戴着皇冠，手里拿着十字架：奥西欧斯-卢卡斯修道院的马赛克图案中的大殉道者伊琳娜、凯瑟琳和巴巴拉就是如此。

殉道者尤菲米亚。奥西欧斯-卢卡斯修道院。马赛克。

在反对圣像时期之后，由于用增补的人物丰富了传统的构图，并创造了新的多人物场景，教堂内部装饰的结构逐渐复杂起来。除了与教会节日的年度周期循环相对应的作品外，其它由《旧约》的内容或礼仪文本内容启发的多人物作品在12-14世纪获得了普及。像《世界的创造》、《最后审判》或《基督再次来临》这样的作品可以放在圣殿的西部或门廊。每一个多人物构图都受制于某些教义的规范，艺术家通常不会超越这些规范行事。然而，即使在教义的规范的框架内，通过使用广泛的艺术手段，也实现了相当大的多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