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洛科拉姆都主教伊拉里昂《东正教》第二册节选)

礼仪用具

用于圣礼仪中的有各种实用的和具有象征意义的物品。包括祭台布、祭台福音书、圣杯、圣盘、圣星架、圣矛、圣匙、圣盖、手提香炉和其它礼仪用具,以及大主教主持的圣礼仪中使用的其它物品。

 祭台布是一块长方形的布,在神圣的仪式中被放在祭台上。最初,antimins一词是指在圣殿外举行礼仪的便携式桌子。在九世纪的拜占庭,在没有圣台或圣台被异教徒(圣像破坏者)亵渎了的地方,流传着一种使用被祝圣的板或布来进行圣餐礼的做法。比如,这种做法是学者圣西奥多所提到的。

 研究人员认为,由于拜占庭的主教不可能对其管辖范围内的较远的所有教堂进行祝圣,“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认为只需祝圣一块布,将其放在需要祝圣教堂的祭台上,教堂的祝圣就完成了。就是这样祭台布作为一块布的形式出现了”。十三世纪时,祭台布被主教在圣殿的祝圣仪式上祝圣,并被分发到那些祭台没有被祝圣的教堂。如果祭台是按照正常的程序祝圣的,它就可以不覆盖祭台布而被使用。君士坦丁堡的牧首曼努埃尔二世说:“

 在主教亲自为教堂祝圣时,准备了祭台布一同被祝圣,也就是祝圣后将祭台上铺开的布切成多块,写上字,分发给司祭。”没有祭台布,就不能举行礼仪,没有必要在所有的祭台上铺设祭台布,而只是在那些没有或不知道是否被祝圣的祭台上铺设,因为祭台布可以替代被祝圣的祭台,而在知道祭台被祝圣的地方,就不需要祭台布了。

祭台布。斯塔夫罗尼基塔修道院。
阿托斯。 1717 年。

然而,从十三世纪开始,祭台布也被放置在祝圣的祭台上。直到现在所有“地方东正教会”都保留了这一习俗,尽管在大主教礼典书上印制的祭台布的祝圣规程名称是:大主教祝圣祭台布的规程,神父在没有带着圣徒遗物的祭台上覆盖祭台布就可以进行教堂礼仪。
 
根据俄罗斯东正教会的做法,圣人或殉道者的一点儿遗物被缝在祭台布里,这让人联想起在殉道者的坟墓上举行礼仪的古老传统。希腊教会没有将遗物缝制在祭台布里面的做法,在那里,人们认为在教堂的祭台上有一块圣徒的遗物就足够了。古罗斯时圣人的遗物也没有被缝在祭台布中,在1149年I.I..斯列兹涅夫斯基所描述的俄罗斯祭台布中,没有遗物存在的痕迹。古罗斯和希腊祭台布中没有遗物是因为其主要是被视为授权在特定教堂中进行礼仪的证明。主教的签名才是祭台布的涵义重点,而不是圣徒的遗物,遗物被放在祭台下。但目前,在俄罗斯教会中,所有祭台布都缝有一块殉道者或圣徒的遗物。
 
上述1149年的祭台布几乎是方形的(长36厘米,宽35厘米),中间描绘着一个八角形的十字架,在边缘有一个铭文:“殉道者乔治的代案”。这是在教会纪元6657年9月1日,由诺夫哥罗德大主教尼彭图斯根据罗斯托夫内斯特大主教命令,在虔诚的乔治大公时期为莫诺马霍夫之子做了祝圣。 目前antimins比较常见的是尺寸约为40x60厘米的长方形,上面描绘了救世主的埋葬。
 
antimins上的铭文显示了祝圣它的主教的头衔和名字,祝圣的日期和它所要使用的教堂。例如,“由莫斯科和全俄罗斯牧首阿列克谢二世于教会纪元第7507年,即公元1999年,在8月8日被祝圣。是为了在维也纳的圣尼古拉教堂举行礼仪”。在神圣公会时期,祭台布上的铭文也包含了当时(被祝圣时期)的沙皇的名字:“在全俄罗斯最尊贵的主权皇帝亚历山大-尼古拉耶维奇权下,在最神圣公会的祝福下,祭台布由(姓名、头衔等)祝圣”。在现代希腊的祭台布上,铭文写道:“神性而神圣的祭台布祭台布是为了在我们的主耶稣基督统治的每一个地方进行神圣的礼仪而被祝圣。在教堂中祝圣(教堂的名称,主教的名字和头衔,日期)”。
 
祭台布通常是由大主教为某一特定的教堂签署。只有在特殊情况下,如神父在没有教堂的地方进行传教工作时,才可将其直接发给神父个人。在教会受迫害的时代,可以在不提及特定教堂的情况下签署祭台布。笔者有一个1935年9月13/26日的祭台布,莫吉廖夫的大主教帕夫林的题词是:“祝福在任何需要的地方举行圣礼仪。”
 
根据塞萨洛尼基的西米恩(15世纪)的说法,祭台布的材料是亚麻,“因为亚麻来自大地,就像救世主的坟墓在大地一样”。现代希腊的祭台布通常由亚麻布或丝绸制成,俄罗斯的祭台布则由丝绸制成。在祭台上放着一个折叠的祭台布,用裹头布包着。祭台布里有一块圣海绒,它是一块海绒片,用来擦拭圣餐的颗粒,或圣饼的碎屑。在圣礼仪中,在连祷时祭台布被展开,并在上面做圣餐礼仪。
 
在祭台上也放着福音书,在圣礼仪的某些时刻,福音书从祭台上被抬出来阅读或敬拜。祭坛福音书通常是一本很大的书,它的装订具有丰富的装饰性。在古代,福音书和礼仪器具一起被保存在教堂的一个特殊房间里,后来,无论是在圣礼仪中还是礼仪之外的时间,福音书一直会被保存在祭台上。

在祭台的东侧有一个圣体血龛,用来存放备用的圣体血,它通常由银或其它金属制成,像是一个带有穹顶和十字架教堂样子的小型镂空的器皿。圣体血存放在教堂中,是以备病人的急需圣餐。在大斋期最后一个星期四的圣礼仪中,就提前准备好了全年的圣体血。在古代的教堂里,储备的圣体血可以保存在一个鸽子形状的特殊容器里,悬挂在祭台上方帐幕的下面。
  礼仪中,两支点燃的蜡烛放在祭台上,提醒人们注意真光,它照亮每一个来到世上的人(约翰福音1:9)。
 礼仪中使用的祭杯(饮酒器皿)是一个由圆形底座的高台支撑着的圆形碗。祭杯通常是银色或镀银的。在一些古老的教堂里,人们使用过纯金制成并以宝石装饰的祭杯。在较穷的教堂里,可能会使用玻璃、锡器、铜、铁甚至木头制成的祭杯。在圣礼仪中,红酒被倒入杯中,在圣灵的召唤下,酒成为基督的血。祭杯象征着基督在最后晚餐中给祂门徒的圣餐杯。因此,祭杯应该受到特别的崇敬:在礼仪结束后要用温水多次清洗,它被保存在一个特殊的地方,只能由神职人员触摸。

祭杯。13世纪
 
同样的敬意也适用于圣盘(圆盘,圆圈),是一个放在有圆形底座的支架上的小圆盘。在大祭礼中,做圣餐礼仪时圣羔就放在上面。圣盘通常与祭杯同时制作,用与圣杯相同的材料制成,并以相同的方式进行装饰。圣盘是为了纪念,在最后晚餐上,基督分给他的门徒之前取出面包的那个盘子。
 圣盘。17世纪

切圣羔是用圣矛,即插在木柄上的尖头平刀(类似于长矛的尖端)。这种礼仪用具象征着刺穿被钉在十字架上的救主肋骨的长矛(见约19:34)。它可能早在五至六世纪就被用于大祭礼仪中,而且可能更早。在君士坦丁堡的赫尔曼、西奥多学者以及拜占庭的礼仪文献中都有提到圣矛的内容。
 
东正教会的平信徒圣餐用的是圣匙,一个手柄末端有十字架的小勺子,由银、金、锡或其它不随时间推移而氧化的金属制成。
 
另一个在神圣礼仪中使用的物品是圣星架,这是一个由两个拱形金属条组成的支架,通过螺栓和螺母连接成一个十字形。在举行奉献礼仪时,圣星架被放在盛有圣羔的圣盘上。这种圣星架作为一个礼仪符号象征着伯利恒之星(见:马太福音2:9)。
 
礼仪期间,祭杯和圣盘被一个中间为方形的布质十字圣盖覆盖。这个方形的中间,通常有坚硬的填充物,覆盖在容器的顶部,十字架的四端垂下来,覆盖在其四边。在古代教会中,盖子是用来保护圣餐(面包和葡萄酒)不受灰尘以及苍蝇和其它飞虫的影响。
十字圣盖覆盖

为了同一目的,还使用了一个圣盖,即长方形的布板。圣盖是教会用具中的古老物品之一。五世纪时,莫普索斯提亚的西奥多提到它,八世纪时,君士坦丁堡的赫尔曼提到它,十世纪后,许多礼仪文献都提到它。在拜占庭和古罗斯的传统中,常见的圣盖非常大,长达1米,有“基督入殓”、“基督受难”、“天成救主圣容”的形象。实际上,在当代俄罗斯“圣盖”是一块长方形的布板,大小约为60×80厘米,中间有一个四角的十字架图案。在大圣入礼仪中,辅祭将 圣盖抛在左肩。在希腊的做法中,圣盖是同样的四角布板,但在它的两个上角系着长丝带,在大圣入礼仪中,辅祭把圣盖放在他的背上,把丝带系在前面。
 圣盖。13世纪

在礼拜的某些时候,当进行礼仪巡行时(特别是在圣礼仪的小圣入和大圣入),一个教会工友举着插有蜡烛的烛台架参加巡行,也可能是两个教会工友参加巡行,那时他们通常会拿着高杆形式的烛台。在礼仪式的某些时刻,辅祭手里也拿着一支类似的蜡烛,其中是当神父和辅祭在彻夜守夜开始的奉香或者诵念《多慈颂》的时候。在主管主教区的大主教主持的礼仪中,在圣像壁前皇门左侧圣母圣像前,站着一个教会工友,他手里举着插在高高的烛台上的蜡烛。
 
在东正教的礼仪中使用的手提香炉是一个由碗和盖子组成的容器,用链子悬挂在一个手柄上,由神职人员拿着它。链子挂着铃铛,在奉香期间发出铃声。香炉是用来燃香的,热炭被放在香炉里,乳香(一种芳香的树脂)被放在炭火的上面。
手提香炉。莫斯科克里姆林宫。 1598年。

在专门的器皿中用炭燃香的奉香是礼仪中最古老的元素之一。基督宗教教会从古代希伯来崇拜中继承了在礼仪中进行奉香的习俗。《圣经》中多次提到关于奉香的习俗。根据《出埃及记》,上帝通过摩西吩咐亚伦在约柜前奉香(见:出埃及记30:7-8)。摩西在会幕里的幔子前面设了金坛,照着上帝所吩咐摩西的,在上面奉香(出埃及记40:26-27)。启示录里也提到了奉香:另有一位天使来,站在奉献台前,拿着金香炉,有许多香献给他,好与众圣徒的祈祷一同献在祭台前的奉献台上。香的烟带着圣徒的祷告从天使手中升起,直达上帝面前(启示录8:3-4)。正如学者们所假设的,由于《启示录》的异象,在某种程度上反映了早期教会的礼仪实际状况,我们可以推测,在福音书作者约翰的时代,基督徒团体的礼仪中就已经有了奉香的做法。

奉香是对圣物的尊敬和敬拜的方式之一,无论是圣像、十字架还是其它圣物。根据教会的学说,赋予圣像的荣誉可以追溯到圣像的原型。在基督的圣像前奉香是对基督的敬意;在圣母或圣徒的圣像前奉香是对圣母或圣徒的敬意的一种方式。然而,从象征意义上讲,司祭不仅是为圣像,也是为所有在场的人奉香,从而尊重按照上帝的形象和样式创造的每个人。就像这样,奉香提醒教堂里的每个人,他们被等同于圣像,也会被召唤到属灵的完美、神圣性和圣化的状态。
 
大主教礼仪的一个特殊用具是双叉烛和三叉烛,即两个手持烛台,分别插上两根或三根蜡烛。在牧首大祭礼中使用双叉烛和三叉烛可以追溯到十二世纪。这些烛台最初被认为是具有尊重教职的属性,不属于所有主教,而只属于沙皇和牧首。关于这一点,在12世纪得到了安条克的牧首西奥多-瓦尔萨蒙的确认,他坚持认为沙皇和牧首、保加利亚和塞浦路斯的独立教会的大主教以及那些从沙皇那里得到这种权利的少数都主教,才有权用这种烛台的蜡烛照亮他们的教民。
双叉烛和三叉烛 

后来,所有主教都开始在礼仪上使用双叉烛和三叉烛。从象征意义上讲,三叉烛被解释为指向神圣的三位一体,而双叉烛则被解释为指向耶稣基督的两个本性。双叉烛和三叉烛上的蜡烛可以把它们的上端靠在一起,形成一个单一的火焰,尽管两端指向不同的方向且带有交叉的蜡烛的烛台更常见。
 
圣扇也属于是大主教礼仪用具的一部分。四世纪,这些是带长杆的扇子,用来驱赶圣物上的飞虫。《使徒行传》是这样描述信徒事奉圣礼的开端:“让两位辅祭在奉献台的两边,用薄皮、孔雀羽毛或布制成的圣扇,轻轻地赶走小飞虫,免得它们落入祭杯”。除了上面列出的材料外,圣扇也用羊皮纸制作,并用多种颜色的颜料涂抹。后来,当圣扇失去其实际作用时,制作它们就使用木头和金属的材质,并用黄金和宝石装饰。圣扇可以有不同的形状,包括圆形、椭圆形、方形、菱形和八角星。有时圣扇上还写着“圣哉,圣哉,圣哉”。
圣扇 

鹰毯是圆形垫子,上面画有一只鹰在城市上空翱翔。礼仪中,鹰毯被放在主教的脚下,鹰头朝向主教将要面对的方向。老鹰在城市上空翱翔的形象象征着主教的基本职能,在希腊语中这个词的含义就是监督、观察。鹰毯在十三世纪开始在拜占庭使用,作为皇帝对君士坦丁堡牧首的奖励。拜占庭的鹰毯上画有一只双头鹰,是帝国的国徽。独头鹰的形象在俄罗斯鹰毯上变得很普遍。1456年的俄罗斯主教授职按手规章中提到了独头鹰的形象,都主教要站在祭台旁边的独头鹰形象的鹰毯上。为举行主教按手仪式,独头鹰的形象被放置在平台上。

天上礼仪。天使-辅祭带着圣扇 和香炉。
壁画。 14世纪。

在地方教会的宗主教(例如,莫斯科及全俄罗斯的牧首)举行的礼仪中,使用的是放置在高杆上的前行十字架。在圣礼仪中,手持这个十字架的副辅祭站在皇门的右边,与持烛台的教堂工友相对。宗主教在进入教堂、离开教堂以及其它礼仪巡行中,带着十字架的副辅祭走在他的前面。